第 5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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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4 章
吹好頭發從浴室出來，齊昱坐在床邊濕著頭發看手機，池平安拿了吹風機走到他身側：“我幫你吹頭發。”
齊昱就放下手機，微微低下頭。池平安將聲音和風速調小，動作輕柔地幫對方撥動頭發，“咦”了一聲：“師兄，你有幾根白發。”
“我家裏遺傳，不過不嚴重。”
不仔細看確實看不出來，隱藏在叢叢黑發中，其他基因不知道，謝頂的基因肯定是沒有。搞學術的人很容易就禿了，從二十來歲就開始禿的也不在少數，而齊昱的頭發顯然還很無懈可擊。
滅燈面對著面躺下後心潮依舊有些起伏難寧，池平安湊近過去親對方耳廓，在黑暗中似乎也能看到那裏的潮紅色還未消。
不知何時變成交頸親吻，頸窩處的呼吸微涼，接觸到皮膚卻是灼熱的，呼吸遲滯裏聽對方喊：“小池。”
“嗯。”聲調都有點戰栗。
“和我去上海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第二天醒來發現楊齡醒得比他們都早，出去後早飯已擺在桌上。
“不知道你們幾點上班，但關著門就沒喊。”楊齡看著池平安，“平時早點休息，不要太勞累。”
池平安有點尷尬地收拾出碗筷：“沒有的事，我們……我作息很規律。”
昨晚說好的事，今早真坐下了，卻又不知如何說起，最終還是想先辦了要緊事，“今天下午我們去做檢查，下班後我先回來，明天我休息，媽你想去哪裏？”
“我沒什麽想去的。”楊齡說，“好不容易休息，你多在家歇歇。”
“我沒有多累，好不容易來了，我帶你四處逛逛。”
齊昱洗手坐下後，楊齡就轉頭看他：“你們平時休息都做什麽呢。”
“師兄很少休息。”池平安側目，“他是我們這裏最年輕的副高。”
“是嗎？”楊齡吃驚，露出擔憂，“事業也不是全部，有空還是可以陪陪家裏人朋友愛人，我們這些當長輩的，其實未必一定要你們事業有多出色。”
“謝謝阿姨關心，其實現在休息多很多了。”齊昱笑笑。
“明天我去見一個朋友的女兒，正好替她媽媽帶點東西給她，也是一個人在這邊工作，在外企上班，工作也挺不錯呢。”楊齡說，“你們休息就好，不用替我操心。”
說罷又思索了下，對池平安說：“要是真沒事，你陪我去吧。”
池平安幾乎立時明白楊齡的意思，有點頭大，剛要說話，齊昱問：“對方在哪裏？”
“那個孩子說什麽都非要請我吃飯，我昨天看了下，離你們醫院這邊挺遠的一家餐廳。”
楊齡打開地圖點出一個餐廳，齊昱傾過身看了看：“是挺遠的。我有車，明天我送您過去吧，正好讓小池休息。”
“誒那怎麽行。”楊齡連聲就要拒絕，說什麽都不同意，還是池平安最後說你就不要客氣了媽，不過我也不休息，陪你一塊去。
楊齡的檢查完成的很順利，最後的結果也沒什麽異常，池平安松了口氣，第二天他們都放松了下來，待快要中午的時候乘車去餐廳。
楊齡朋友的女兒比他們都到得早些，和想象中不大一樣，是個剪著短發、高挑而瘦的女生，穿著也比較簡潔，全身沒什麽飾品，唯獨頸間有條虎眼石項圈。
見到楊齡，對方站起來招招手：“阿姨好，這邊坐。”也朝多出來的兩人點點頭。
池平安本來發愁，卻意外發現對方十分瀟灑和好講話，並且也顯然沒有長輩們期待的那個意思。
楊齡問：“小晨平時工作忙嗎？”
蘇晨笑笑說：“還好。”
“你在這邊也打拼挺久了，一直一個人行嗎？”
對方眨了眨眼，笑道：“阿姨，我並不是一個人。”
這時眾人才註意到，蘇晨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一個銀戒指。
“小晨你什麽時候結的婚？你媽媽都不知道？”楊齡訝然。
蘇晨打開手機屏保展示給他們，上面是兩個女孩子親密靠在一起的照片：“拜托阿姨不要告訴我媽媽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楊齡竟頓住了，到最後都不知該說什麽，只說，“小晨，有什麽事情不要不告訴你媽媽，不管怎麽樣，她都是支持你的。”
“是嗎。”蘇晨笑著搖搖頭，“阿姨，我媽媽可和你不一樣。”
餐間池平安提前到前臺結賬，蘇晨也跟了上來想要先付賬，池平安快了對方一步已經刷好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媽媽要我陪她來，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蘇晨說，“其實我也看出來了，你和旁邊那位，你們是一對吧？”
“很明顯嗎？”
“長輩看不出來，同齡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明顯。”蘇晨玩笑道，“你們還蠻養眼的。”
姑且算作誇讚吧，池平安還是道謝了。
“不過你們真覺得阿姨會看不出來嗎。”
話一出口讓人沈默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蘇晨說，“我媽不會同意我搞les，但阿姨肯定不一樣吧。能夠得到家長的祝福……總是好的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
下午他們帶著楊齡在中心商業區逛了逛街，晚上到一家本地菜館吃飯，楊齡仍看起來心事重重。
“媽，明天我值班，後天下了班我們去植物園怎麽樣？”
楊齡回過神：“不了，後天我就回去。”
“怎麽這麽快？”
“家裏還有外婆外公，他們腿腳不好做飯不方便。”
“我來也就是要看看你，你這裏沒什麽事我也就回去了。”楊齡認真打量了會兒池平安，“你這孩子看起來不吭聲，其實主意比誰都硬，從小到大我悉心看著你，但哪一次的決定都是你自己做，做了就不要後悔。”
而後又朝齊昱笑了笑：“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，要麻煩你多關照他了。”
齊昱點點頭，在楊齡低頭夾菜的時候，他們看了看彼此。
還沒來得及說明，以楊齡的敏感大概就已全部懂得。原本想象中的激烈沖突，融化在這樣的默許中，這令他們相顧無言。
而一直到走，楊齡都未多再問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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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好頭發從浴室出來，齊昱坐在床邊濕著頭發看手機，池平安拿了吹風機走到他身側：“我幫你吹頭發。”
齊昱就放下手機，微微低下頭。池平安將聲音和風速調小，動作輕柔地幫對方撥動頭發，“咦”了一聲：“師兄，你有幾根白發。”
“我家裏遺傳，不過不嚴重。”
不仔細看確實看不出來，隱藏在叢叢黑發中，其他基因不知道，謝頂的基因肯定是沒有。搞學術的人很容易就禿了，從二十來歲就開始禿的也不在少數，而齊昱的頭發顯然還很無懈可擊。
滅燈面對著面躺下後心潮依舊有些起伏難寧，池平安湊近過去親對方耳廓，在黑暗中似乎也能看到那裏的潮紅色還未消。
不知何時變成交頸親吻，頸窩處的呼吸微涼，接觸到皮膚卻是灼熱的，呼吸遲滯裏聽對方喊：“小池。”
“嗯。”聲調都有點戰栗。
“和我去上海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第二天醒來發現楊齡醒得比他們都早，出去後早飯已擺在桌上。
“不知道你們幾點上班，但關著門就沒喊。”楊齡看著池平安，“平時早點休息，不要太勞累。”
池平安有點尷尬地收拾出碗筷：“沒有的事，我們……我作息很規律。”
昨晚說好的事，今早真坐下了，卻又不知如何說起，最終還是想先辦了要緊事，“今天下午我們去做檢查，下班後我先回來，明天我休息，媽你想去哪裏？”
“我沒什麽想去的。”楊齡說，“好不容易休息，你多在家歇歇。”
“我沒有多累，好不容易來了，我帶你四處逛逛。”
齊昱洗手坐下後，楊齡就轉頭看他：“你們平時休息都做什麽呢。”
“師兄很少休息。”池平安側目，“他是我們這裏最年輕的副高。”
“是嗎？”楊齡吃驚，露出擔憂，“事業也不是全部，有空還是可以陪陪家裏人朋友愛人，我們這些當長輩的，其實未必一定要你們事業有多出色。”
“謝謝阿姨關心，其實現在休息多很多了。”齊昱笑笑。
“明天我去見一個朋友的女兒，正好替她媽媽帶點東西給她，也是一個人在這邊工作，在外企上班，工作也挺不錯呢。”楊齡說，“你們休息就好，不用替我操心。”
說罷又思索了下，對池平安說：“要是真沒事，你陪我去吧。”
池平安幾乎立時明白楊齡的意思，有點頭大，剛要說話，齊昱問：“對方在哪裏？”
“那個孩子說什麽都非要請我吃飯，我昨天看了下，離你們醫院這邊挺遠的一家餐廳。”
楊齡打開地圖點出一個餐廳，齊昱傾過身看了看：“是挺遠的。我有車，明天我送您過去吧，正好讓小池休息。”
“誒那怎麽行。”楊齡連聲就要拒絕，說什麽都不同意，還是池平安最後說你就不要客氣了媽，不過我也不休息，陪你一塊去。
楊齡的檢查完成的很順利，最後的結果也沒什麽異常，池平安松了口氣，第二天他們都放松了下來，待快要中午的時候乘車去餐廳。
楊齡朋友的女兒比他們都到得早些，和想象中不大一樣，是個剪著短發、高挑而瘦的女生，穿著也比較簡潔，全身沒什麽飾品，唯獨頸間有條虎眼石項圈。
見到楊齡，對方站起來招招手：“阿姨好，這邊坐。”也朝多出來的兩人點點頭。
池平安本來發愁，卻意外發現對方十分瀟灑和好講話，並且也顯然沒有長輩們期待的那個意思。
楊齡問：“小晨平時工作忙嗎？”
蘇晨笑笑說：“還好。”
“你在這邊也打拼挺久了，一直一個人行嗎？”
對方眨了眨眼，笑道：“阿姨，我並不是一個人。”
這時眾人才註意到，蘇晨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一個銀戒指。
“小晨你什麽時候結的婚？你媽媽都不知道？”楊齡訝然。
蘇晨打開手機屏保展示給他們，上面是兩個女孩子親密靠在一起的照片：“拜托阿姨不要告訴我媽媽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楊齡竟頓住了，到最後都不知該說什麽，只說，“小晨，有什麽事情不要不告訴你媽媽，不管怎麽樣，她都是支持你的。”
“是嗎。”蘇晨笑著搖搖頭，“阿姨，我媽媽可和你不一樣。”
餐間池平安提前到前臺結賬，蘇晨也跟了上來想要先付賬，池平安快了對方一步已經刷好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媽媽要我陪她來，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蘇晨說，“其實我也看出來了，你和旁邊那位，你們是一對吧？”
“很明顯嗎？”
“長輩看不出來，同齡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明顯。”蘇晨玩笑道，“你們還蠻養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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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過你們真覺得阿姨會看不出來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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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蘇晨說，“我媽不會同意我搞les，但阿姨肯定不一樣吧。能夠得到家長的祝福……總是好的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
下午他們帶著楊齡在中心商業區逛了逛街，晚上到一家本地菜館吃飯，楊齡仍看起來心事重重。
“媽，明天我值班，後天下了班我們去植物園怎麽樣？”
楊齡回過神：“不了，後天我就回去。”
“怎麽這麽快？”
“家裏還有外婆外公，他們腿腳不好做飯不方便。”
“我來也就是要看看你，你這裏沒什麽事我也就回去了。”楊齡認真打量了會兒池平安，“你這孩子看起來不吭聲，其實主意比誰都硬，從小到大我悉心看著你，但哪一次的決定都是你自己做，做了就不要後悔。”
而後又朝齊昱笑了笑：“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，要麻煩你多關照他了。”
齊昱點點頭，在楊齡低頭夾菜的時候，他們看了看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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